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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13年2月23日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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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境教育杂志
发行细节，包括投稿须知和订阅信息见
 
“新环境范式”
华盛顿州立大学Riley E. Dunlap
田纳西大学Kent D. Van liere
 
记录版本最初发表于：2010年8月07日
 
 
引用本文请参见：Riley E. Dunlap＆Kent D. Van liere(2008)：“新环境范式”，《环境教育》杂志  40:1, 1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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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纪念NEP衡量手段发明30周年，《环境教育》杂志再次发表下列文章，以与Riley E. Dunlap在本期第3页发表的反思性文章相呼应。 下文最初由本杂志在1978年发表。
 
提议的衡量手段和初步测量结果¹
 
“新环境范式”
作者：Riley E. Dunlap和Kent D. Van liere
 
许多作者发表论点认为，我们国家的生态问题主要来自我们社会流行的传统价值观、态度和信念（如Disch在1970年就这样提到）。比如他们常常暗示，我们对丰足和进步的信念，我们致力于增长和繁荣，我们对科技的信心和我们投身于自由主义经济的行为都把政府计划和私人资产权限制在对环境的破坏和/或阻碍它们改善环境质量的努力。（见1970年Caldwell的著文；1972年Campell 和Wade的著文；1976年Dunlap的著文；1974年Whisenhunt的著文)。Pirages 和Ehrlich（1974:43-44)就曾提出，这种价值观、态度和信念的集合形成我们社会的“主导社会范式”（简称DSP)。主导社会范式延续一种世界观，“通过个体或全体，一个社会对外在世界的意义以及社会现实的心理形象做出解读，从而引导社会期待。”并不奇怪，他们进一步提出，我们社会基本反生态的主导社会范式必须被更现实的世界观取代，否则无法避免生态灾难的发生。
 
Riley E.Dunlap是华盛顿州立大学社会学和农业社会社学副教授，Kent D. Van liere
是田纳西大学社会学副教授。
 
“新环境范式”似乎在学术和知识圈里获得很多支持，在许多大学生中也颇受欢迎；然而，通常我们认为，公众对其中观点的接受程度是很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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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尽管有几十种对环境态度的研究，但都是主要针对污染、人口或自然资源（尤其是能源），而不是诸如限制增长、“稳态”经济等更新更广阔的问题。 针对这种情况，我们采取了初步行动，以确定公众对新环境范式的接受程度，同时还发展出一套衡量新环境范式被接受程度的手段，本文即是对这次调查研究的报告。
 
方法
1976年春夏两季的调查数据收集自华盛顿州居民的两份样本。第一份是一份系统概率样本，我们从该州每个社区的电话簿中挑选出1441个华盛顿家庭。每个家庭电话簿上的户主都会收到一份问卷和附信²。同时，为了保证女性回应者的比例高于典型的“家长式”调查，一半附信要求问卷由家中的成年女性填写（如果有），另一半附信要求问卷由家中的成年男性填写（如果有），如果没有适当性别的成年人，则要求由收信人填写问卷。³利用Dillman（1978）发展的信件调查技巧，我们获得了相对较好的回应比例：在1441个最初样本成员中，有208个因死亡、残疾而无法填写问卷，或搬家未留下联系地址或搬出本州，因此必须排除。在1233个潜在回应者中，806个返回了填写完整可用的问卷，回应率达到65.4％。这806个回应者应该可以合理地代表华盛顿州的成年人口，下文将称他们为“公众样本”（GPS)⁴.
 
在同一时期，我们还对华盛顿州一个具有州际影响力的环境组织的成员进行了调查⁵。我们被许可从该组织的邮寄名单中挑选样本，我们选择了一份包括一半成员的系统样本，方法是每隔一个名字挑选一个人。在挑选出的558个人里，只有16个人因死亡、残疾无法填写问卷，或因搬家未留下联系地址或搬出本州而必须排除。在剩下的542个潜在回应者中有407个返回了填写完整的问卷，回应率75.1％。鉴于样本规模较大和回应率较高，回应者（以下称为“环境组织样本”或EOS)应该被视为该组织所有成员的代表。这份样本的回应率是非常重要的，因为我逻辑上期待这些加入环境组织的人可能比普通公众更容易接受新环境范式。⁵对衡量我们提议的新环境范式之受欢迎程度的手段而言，EOS和GPS回应者之间的对比将能够为我们提供可资证明的信息。
 
这次调查使用的问卷包括范围很广的项目。问卷开始先询问回应者对生活质量的评估，他们认为本州和本社区面临什么样的问题，是否愿意出钱支持州计划等。问卷的第二部分特别关注环境问题，列表中含有35项李克特式项目，涉及一系列环境问题——污染、人口和自然资源，其中就有12个项目专门设计用于衡量新环境范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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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项目以这一声明作为前言：“现在，我们希望向您了解您对一系列环境问题的看法。对以下每个声明，您可以选择在多大程度上同意或者反对。”每个项目都配有四个回应类别：“强烈同意，”“温和同意”，“温和反对”和“强烈反对”。
NEP项目是由研究者精心设计的。首先，为了实现内容的有效性，我们试图包含所有反应NEP关键方面的项目：限制增长，自然平衡，反对人类中心主义等。 为了形成一套具有代表性的项目，我们除了以上述声明为指导外，还咨询了我们大学里几位环境科学家和生态学家。后者的建议对选择具有代表性的项目和各个项目如何适当措辞很有帮助。
 
结果
表1中显示的是12个为衡量新环境范式设计的项目。它们的排列顺序如同问卷上的顺序（尽管在问卷里它们与其他23个李克特式项目混排在一起）。这些项目中八个项目的措辞设计成以同意表示接受NEP，其他四个（3，4，6和10）以不同意表示接受NEP。在八个支持NEP的项目里，回应者用四个分值表示态度，“强烈同意”是4，“温和同意”3，“温和反对”是2，“强烈反对”是1。在四个反对NEP的项目里，分值正好相反（所有项目的漏失值都会配以该项目的样本均值）。该表中还显示了频率分布，平均值（可能范围从1.0－4.0），每个项目在GPS与EOS之间的标准偏差，以及每个项目平均值两类样本差异的显著性测试（包括每个项目经校正的相关系数，在下一节我们将讨论这一问题）。
 
结果突显出两方面内容。首先，对项目分布系数的检验揭示出对NEP显著的接受程度，不仅如我们预期在那样只有环保人士表示支持，事实上普通大众也表示支持。对每个项目，GPS样本的大多数回应者都做出支持NEP的回应，对第4项（“人类被创造出来的目的就是统治其他生灵”），表示某种程度反对的人占53.6％（“强烈”或“温和”反对），对第8项（”人类必须与自然和谐相处才能生存“），表示某种程度程度支持的人（“强烈”和“温和”支持）占到不可思议的95.6％。事实上，大多数人“强烈同意”后一个项目。其他得到多数认可的项目还有项目2（“自然平衡十分微妙，易受破坏”）和项目9（“地球就像一架太空飞船，只有有限的空间和资源”），因为超过40％的人“强烈同意”这两项，对项目10（“人类不需要适应自然环境，因为人类可以改造自然以适应自己的需要），超过40％的人表示“强烈反对”。这一支持NEP的回应模式还反应在项目均值上。从1到4的分值方案的平均分值是2.5；但平均分值范围最低从项目4的2.63最高达到项目8的3.52，这反应出回应者对NEP有接受的倾向。总体来讲，普通公众对NEP项目的整体回应模式反应出他们对新环境范式令人惊讶的接受程度。
 
第二，尽管GPS体现出支持NEP的回应模式，从表1仍然可以明显看出，环保人士对NEP的支持程度远远高出普通大众（正如预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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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1：公众样本（GPS)和环境组织样本（EOS)对新环境范式（NEP）衡量项目的回应,附有平均值，标准偏差，GPS-EOS差异的统计显著性和每个项目经校正的相关系数。a
项目		SAb	MA	MD	SD	平均值c	S.D.	P	ri-t
1.我们正接近地球能够支持的人口的极限
2.自然平衡十分微妙，容易被打破
3.人类有权改造自然环境以适应自己的需要
4.人类被创造的目的就是统治其他生灵
5.人类对自然的干预常常导致灾难性的后果
6.动植物的存在主要是为了满足人类的需要
7.为了维护健康的经济，我们必须发展“稳态经济”，控制工业增长
8.人类必须与自然和谐共处才能生存
9.地球就像一艘太空船，空间和资源有限
10.人类无须适应自然环境，因为人类能改造自然以适应自己的需要
11.我们的工业化社会有无法超越的增长极限
12.人类正在严重污染环境
a N＝GDS的806，EOS的407 b SA=强烈同意，MA=温和同意，MD＝温和反对，SD＝强烈反对 c 平均值是通过调转3，4，6和10－项的分值计算出的。

 
 
因此，对每个项目，EOS回应者都“强烈”同意NEP，或是“强烈同意”支持NEP的项目，或是“强烈反对”反对NEP的项目。而且，除了项目3之外，亲NEP的立场得到超过90％的EOS回应者支持。尤其令人惊讶的是，99％的EOS回应者同意，“人类必须与自然和谐相处才能生存”，以及“地球就像一艘太空船，空间和资源有限”。EOS回应者这些极端倾向NEP的回应也反应在他们的项目均值里，这一均值范围是从对项目3的3.30到对项目8的3.86（最高值是4.0），比GPS回应者12个项目的平均值高出很多（P<.001)。⁶ 这些结果清楚地暗示EOS呼应者强烈支持NEP。
简而言之，我们对NEP项目的回应分布数据可以做出如下总结，普通大众倾向于接受新出现的环境范式，这比我们预期的程度要高得多，环保人士强烈支持这一新的范式。前者暗示，NEP提倡者在向公众传递信息时比一般人想象的更成功，后者则显示，环保人士的展望已经在很大程度上超越了他们传统的“保护主义”思维和对污染及人口问题的狭窄聚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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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限制增长”，“自然平衡”，“稳态经济”和“地球太空船”等清晰的概念开始逐渐渗透美国公众的意识，而且已经在环保人士当中成为普遍接受的观念。
 
建构“NEP尺度”
虽然上述结果暗示出两类样本的多数回应者支持NEP各方面的内容，但却没有解决一个关键问题——每个NEP项目回应具有多大的稳定程度。这个问题很关键，因为如果我们在见证一套真正的“范式”或“世界观”的兴起，我们就应该发现回应者（两类样本）对12个项目包含的NEP的各方面内容保持比较一贯的支持。因此，我们需要确定，一个人对一个项目表示亲NEP的立场之后，是否倾向于对其他项目采取相似立场。回应一致性的问题直接涉及态度衡量中的一个核心问题——即在多大程度上，几个衡量态度的项目可以被视为内含一致的单项尺度。
 
我们假设，表1中所有的12个项目反应出新兴的环境范式的各个方面，并决定检验它们是否适合合并成一个“NEP尺度”。通过合计回应者对全部12个项目的评分，我们制成一份总加量表。利用上文描述的评分过程，结果分值可以从最低12（表示对NEP彻底反对）达到最高48（表示对NEP彻底接受）。接着，我们利用几个程序经验性地评估这些项目合并成一个尺度的合理性。
我们以Nunnally（1967年：241－244；532－533）提议的“项目分析”方式开始，主要关注每个项目经校正的相关系数（261－269）。这些相关系数在表1的最后一栏显示，可以把它们都视作正数和较大量级。GPS经校正的项目相关系数范围从.394达到.587，平均值是.459,EOS经校正的项目相关系数范围从.328到.479,平均值.388（EOS的较低分值产生自“全距限制”问题，其来源是有极度倾向性的分值和回应者对12个项目回应的较小标准偏差——间Nunnally,1967:126-128)。两组相关系数暗示，12个项目组成的NEP尺度具有较高程度的内在一致性，没有必要删除任何一个项目。
该尺度的内在一致性还得到另外两个衡量标准的验证：Cronbach的阿尔法衡量标准，它相当于所有潜在半分信度的平均值，GPS按此方法衡量的平均值为.813,EOS按此方法衡量的平均值为.758；欧米茄衡量标准，这一标准基于要素分析，衡量组合数值中的共同因素变量的比例，按这种方法衡量，GPS值为.849,EOS值为.802。两组数字都可以接受，EOS的较低系数可以再次归因于该样本的较低项目标准偏差。
 
最终，这一尺度的单向性得到主要要素分析结果的验证，第一个非循环要素占GPS变量的69.2％和EOS的63.3％。而且，全部12个项目都在很高程度上负载这一要素；GPS的负载范围从.431到.672，平均值.526；EOS负载范围从.378到.575，平均值.466.这些结果暗示，把12个项目视作一个内部一致的单一NEP尺度是适当的。结果进一步暗示，两组样本的成员对NEP项目的回应一致性相对较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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验证“NEP尺度”
因为将NEP项目视作一个单一尺度是行得通的，下一步就是确定该尺度对“新环境范式”是否是有效的衡量标准。我们将根据Nunnally概括的三个方面评估这一尺度是否有效：预示、内容和结构的有效性
 
“研究NEP与其他对环境的态度和实际行动之间的关系是相当重要的，我们特别担心的是，由于我们在研究中发现公众对NEP的支持程度高得令人惊讶，因此有人会对公众未来在环境质量方面的努力得出过于乐观的结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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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涉及普通公众样本而言，我们已经在调查中检验了NEP和其他环保主义衡量标准分值之间的关系。首先，问卷附有一份州环保项目表——其中包括“控制污染”和“保护自然资源”——回应者被要求表示他们是否希望州政府花费“更少”，“同样多”或“更多”的钱在每个项目上。因为对两大环境项目的回应高度关联（r＝.41)，因此这些回应被合并成一项对资助环保项目支持程度的衡量标准。第二，我们向回应者提供了一份列表，其中列出13项“联邦和州政府设计用于改善和保护环境质量的项目和规则”，请他们指出他们在多大程度上支持或反对每个项目。这些项目中的12项是用于建立一个接受尺度的（阿尔法标准＝.79)，对这些问题的回应被我们总结成一套对环境规则受支持程度的衡量标准。⁷ 最后，回应者还拿到一份“有助于解决环境问题建议活动”的列表，要求他们指出他们在多大程度上参与到每项活动中去了。列表中的八项活动被我们用于制成一项接受程度尺度（阿尔法标准＝.64),此外，我们把对这些问题的回应总结成为一项个人环境行为的衡量标准。⁸ 这些标准可以对NEP尺度的预示有效性做出额外的测试。因为我们期待，接受NEP的普通公众中的成员会支持州政府更多地资助环保项目，支持州和联邦政府的环保规则，并参与到设计用来改善环境质量的个人行动中去。这些结果暗示，NEP尺度的预示有效性达到可接受的程度，资助环保项目的效度系数（积矩相关）为.47（P<.001)，支持环保规则的效度系数为.58（P<.001),个人环保行为的效度系数为.24（P<.01).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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尺度的内容有效性（该词包含常用的“表面有效性”的含义）更难评估，因为正如Nunnally注意到的，这主要依靠人们主观上是否同意该尺度中的项目能够充分代表受衡量概念的“内容”，——在本次调查中，这一概念就是“新环境范式”。正如我们之前提到的，我们试图建立一套涉及所有NEP重要方面的具有代表性的项目。经过对上述以NEP为目标的声明的仔细思考，再结合专业人士的协助，我们做出了选择。但在最终分析时，读者还是要对这套NEP尺度的内容有效性做出他们自己的判断。
      对最后一种有效性——结构有效性，我们能提供更多直接的证据。过去的研究已经发现，环保主义最具持续性的三大预示变量是年龄、教育和政治观念，在理论上，我们有理由期待每个变量都适用于NEP。首先，我们期待，年轻人对NEP不会那么抵制，因为他们受主导社会范式的影响时间较短，我们假设他们的世界观比老年人更灵活。第二，我们期待受过更多教育的人更支持NEP，因为他们更有可能接触到“生态”观念（通过高等教育，大众传媒，个人阅读等），也因为一个人受教育越多就越容易理解NEP所包含的相当复杂的概念。最后，具有“自由主义”观念的人应该更倾向于支持NEP，因为我们假设他们对普遍现状，尤其是对本文开头列举的主导社会范式的各个方面持有相对保留的意见，而不像保守人士那么热衷。这三项变量都与NEP尺度中的GPS样本相关，结果效度系数暗示这一尺度具有结果有效性。¹⁰ 该系数(积矩相关)的意识形态值为.22（P<。001)，教育值为.11（P<。001),年龄值为.9（P<。01)。尽管这些系数都不算太高，但应该指出，这三项系数与环境态度的积矩相关值通常在.3以下¹¹。
      总而言之，根据上述结果，我们相信我们的NEP尺度具有预示、结构和内容的有效性。因此，我们做出了尝试性的结论，认为该尺度是衡量新环境范式的有效手段。我们希望未来的研究会进一步证实这套NEP尺度的有效性，或至少指出对其进行改善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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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讨论
尽管我们已经完成两项主要目标，即评估公众对NEP的接受程度和发展一种衡量这种接受程度的手段，但我们必须强调指出，未来进一步研究NEP是非常重要的。其重要性可概括为以下几点：首先，需要确定其他州的人口是否像华盛顿州公民一样强烈支持NEP，¹² 另外还需要确定我们的社会对NEP的接受程度是否在上升。第二，研究NEP与其他不同的环境态度和实际行动之间的关系也非常重要，我们特别担心的是，由于我们在研究中发现公众对NEP的支持程度高得令人惊讶，因此有人会对公众未来在环境质量方面的努力得出过于乐观的结论。一家重要的社会心理研究机构对人们的态度与实际行动之间关系的研究提醒我们要保持谨慎。
 
我们从实际生活中知晓，人们的态度与行动往往并不一致，涉及NEP包含的社会普遍态度时尤其如此。因此，我们不能天真地期待支持NEP的人会持续参与到与这一新世界观一致的行动中去。而且，还有实例表明，公众可能采取“不一致”的态度，对互相矛盾的观念表示赞同，却意识不到它们之间的冲突。所以，也许许多支持NEP的人还没充分理解“限制增长”、“与自然和谐相处”等观念对个人和社会的意义，他们有可能还抱有其他态度，采取并不符合NEP的行动。简而言之，需要进一步研究才能确定，人们对NEP要达到什么样的接受程度才能不再加重增长、进步、物质主义等观点，以及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人们对NEP的接受才会导致他们根据这套新的范式改变行为。
在提醒读者保持谨慎的时候，我们也必须强调本次调查结果体现的突出特点。让我们想想，就在几年前，“限制增长”和“船地球太空”的观念还是人们闻所未闻的，而如今公众对它们的接受程度是极度令人惊讶的。当你意识到NEP与我们社会的传统世界观或主导社会范式有多大的差别，你对公众的接受程度就会感到更加惊讶。确实，在一个把丰足、增长、进步当作理所当然的社会里，NEP理念的兴起代表一种革命性的变化。我们不会天真到相信NEP会迅速代替我们社会的传统世界观而成为新的社会主导范式，但我们没法不对这套新理念获得迅速接受感到印象深刻。新环境范式的广泛接受会极大地有助于我们转变成为稳态社会，有助于我们对付物质匮乏和限制增长，因此跟踪NEP发展（和可能衰落）的重要性是显而易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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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释
1.这是1977年9月在芝加哥举办的美国社会学协会年会上发表的一篇论文的修订本。这里报告的研究得到华盛顿州立大学农村社会学系0158号项目的支持；特定论文编号：4969，华盛顿州立大学农业研究中心学院。作者感谢小William R. Catton 对早期草稿做出的有益评价。
2.因为华盛顿州有93％的家庭享受电话服务，这一采样框架应不构成实质性的限制。
3.结果有43％的问卷由女性填写。
4.因为无法获得目前的人口普查数据，所以很难确定样本在多大程度上代表了华盛顿州的全部成年人口。但我们有1974年Dillman等人的调查程序作为样本代表性的佐证，他们描述的五次调查发生在1970－1973年，调查结果与1970年的人口普查数据做过比较。我们可以通过描述以下特点为我们的样本提供总体证明：43％的回应者是女性，34％的回应者居住在农村地区或人口少于2500人的小镇，83％的回应者在65岁以下，43％的回应者有高中或以下学历，47％的回应者家庭年收入低于15000美元。更多详细信息可以向作者了解。
5.这个组织的成员身份是特别现成的“环保主义”指示标，因为该组织关注当前广阔范围的环境问题，而不是主要关注如野生动物保护、人口过剩、空气污染等具体领域（许多环保组织是这样的）。
6.这一区别意味着，测试采用两份样本独立的变量估计值进行计算，而不是采用两份样本的联合估计值。这样做是因为，除第三项之外，EOS样本的项目变量远远低于GPS样本的项目变量。
7.12个项目是：强制实行每小时55英里车速限制，在该州限制重工业，禁止使用不可回收容器，对乱扔垃圾施以严罚，限制大型轿车的生产，划出土地用于野生动物保护，对汽油提高征税比例，重罚工业污染，制定土地使用规则，建立更多的垃圾回收中心，禁止在高速公路上架设广告牌，制定水资源使用规则。
8.这些行为是：使用低含量或不含磷酸盐的清洁剂，收集易拉罐和瓶子用于回收，避免购买气雾喷雾器，收集报纸用于回收，调低恒温器的度数，不使用破坏环境的产品，少开车，关灯节电。
9.态度－行为的相关性通常较弱。
10.意识形态采用下列标准衡量：“自由主义，轻度自由主义，中立，轻度保守，保守”；教育采用下列标准衡量：“没上过学，小学肄业，小学毕业，中学肄业，中学毕业，大学肄业，大学毕业，研究生经历，高等学位。“；年龄分以下几组：18－24，24－34，35－44，45－54，55－64，65－74，75以上。
11.随着NEP的观念变得越来越清晰连贯，也就越来越容易预测它的社会特征。
12.尽管常有人假设，美国太平洋西北部沿岸的居民对环境质量的关注不同于美国其他地方那么敏感，但该地区却由于俄勒冈州在环保运动中居于领导地位赢得了声誉。但是，Harris1970年在两个州的调查发现，华盛顿州居民对环境的关心相对处于较低水平。例如，俄勒冈州98％的居民主动提出了某些类型的环境问题，其中之一还被列为该州面对的“两三个最严重的环境问题”，而只有56％的华盛顿州居民主动提出环境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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